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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地下室的冰柜

突然,许斌发现自己忽略了一点。会不会,这一切都是因为莫逍,而自己才是被牵连进来。这一点他从来没有想过,主要是莫逍那人畜无害的样子,让他下意识的把他当作孩子,没有人会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一个孩子。有没有这样一个可能,警方通缉的不是自己,而是莫逍。从他的表现来看,忽略外表和年龄,更像是一位专业的恐怖分子?杀手?间谍?这些都有可能。

最初认识莫逍的时候,是那一次不小心的“碰撞”。这次“碰撞”可能是莫逍蓄意为之,如果警方一直在追踪他,这样一来自己可能会被当作他的同伙。这样的话,一切就能解释的通。可是还有个问题,为什么他要把自己牵扯进来。这个问题要是不搞清楚,警方可能还会把他当作莫逍的同伙,这样自己就太冤了。而且看警方的态度,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真是愁啊,接下来该怎么办好呢。

等许斌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莫逍早就洗好了。此刻正在厨房里做菜,因为个子矮的缘故,他还特地搬了张凳子,光着脚站在上面。

“大哥哥,你先等一下,饭菜马上就好了。”

许斌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孩子还会做菜。闻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目光不时瞥向莫逍。想到他之前那冰冷的模样,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

许斌打开电视机,搜索最新的新闻,很快他就看到自己所担心的事情。自己的通缉令上了电视,还是目前为止最高级别的A级通缉令。

“大哥哥吃饭啦,吃饭啦!”

“稍微等等。”

莫逍走到客厅,看到电视上正在播放许斌的通缉令,说道:“大哥哥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你上了通缉令。”

许斌心里有些烦躁,换了几个台都可以看到自己的通缉令,悬赏金额高达十万。莫逍上前把电视关掉,说道:“好了大哥哥,来吃饭吧。”

“为什么没有看到你的通缉令?”

“我的?我怎么可能会有通缉令。就算有,他们也不敢公布。”

刚开始许斌还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大张旗鼓的通缉一名十岁的小男孩,你让其他人怎么看警方。莫逍的不能公布,只能公布自己的,许斌突然觉得自己很倒霉。

与此同时,之前撞见许斌和莫逍的那位流浪汉,拿着一袋捡来的剩菜剩饭。途经一家电器店的时候,外面的一排电视正在播放许斌的通缉令。流浪汉看着电视上许斌的照片,突然反应过来,这个人不是之前从下水道钻出来的小伙子吗。看到新闻上说通报嫌犯线索的,最高可获得10万元奖金,流浪汉丢掉了手中的剩菜,朝最近的派出所跑去。

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饭菜,许斌诧异的问道:“这些都是你做的?”

“是啊,大哥哥快尝尝。”

“你做这么多,我们两个吃的完吗?”这一桌子菜,都够三四个人吃的了。

“反正放在冰箱里也浪费,不吃白不吃。”

许斌抬起头,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有点怪,不过他没想这么多。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还别说,味道真不错。

“怎么样,好吃吧大哥哥?”

“嗯,不错不错,真好吃。”许斌点点头,确实很好吃。虽然只是普通的菜肴,可吃起来却非常美味,恐怕五星级酒店的饭菜也不过如此。

不知不觉,许斌吃了许多,到最后肚子都快撑破了。相比起来,莫逍吃的比他还多,整桌菜有三分之二进了他的肚子。早知道莫逍这么能吃,许斌就不吃那么多了。他就是看一桌子菜丢掉太过浪费,这才敞开了肚子朝。吃完之后,莫逍意犹未尽,又从冰箱里取出一块大的生日蛋糕。看到这块蛋糕,许斌捂着嘴表示自己实在吃不下了。

到最后整桌菜包括一块大蛋糕,都进了莫逍的肚子。吃了这么多,就算一个成年人肚子也会撑破。可看着莫逍毫无变化的肚子,难不成他的胃其实连着异次元空间。

许斌起来想收拾碗筷,莫逍却摆摆手说不用了,放在这就行了,明天会有人收拾的。

“大哥哥,下午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们就离开这里。”

“晚上就离开,这么快?”

“避免夜长梦多,大哥哥你随便找个房间休息吧,我先休息去了。”说完莫逍跳下椅子,随便找个房间睡觉休息了。

晚上就要离开,至于离开去哪里,莫逍没有说。或许,是去见他身后的人。看样子,自己要赶快拿个主意才行。

莫逍是在一楼休息,许斌下意识的想避开他,于是上楼找个房间休息。躺在床上眯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各种各样的事情,脑子里乱的很。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实在是睡不着,从床上爬起来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

这间房屋的原主人是一家三口,这里应该是他们孩子的房间。墙上挂着五六张奖状,书桌上还放着书包和作业本。许斌翻开作业本,每一页作业批改都是优秀,还是个爱学习的好学生。

“杨学平,有这样优秀的孩子他爸妈真幸福啊。也不知小鬼头和他们是什么关系,连房子钥匙都能拿到。”

拉开书桌的抽屉,许斌在里面发现了一本日记本,是那位杨学平小朋友的日记。记得自己上中学的时候,也有写日记的习惯,不过上大学后就没有写了。反正他人不在,看看而已。

打开日记本,看了几页许斌就觉得好笑。小学生的日记写得跟作文似的,记得无非就是和谁去哪里玩,老师又夸了自己之类的。翻到最后一页,发现最后一篇是昨晚留下的。

“2023年9月8日 晴 明天是我的生日,爸爸买了好大一块蛋糕,放在冰箱里。好开心,妈妈说了,吃完蛋糕要带我和妈妈去游乐园玩。我好久没去游乐园,特别期待明天。”

蛋糕?许斌想到莫逍吃的那块蛋糕,上面正好画着生日快乐。那块蛋糕,是这位杨学平的父母买来的。可奇怪的是,许斌没见到这一家三口。

就在这时,门外面传来敲门声

“大哥哥,开一下门。”

“等一下,马上就来。”许斌把日记放回原处,起身去开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莫逍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大哥哥,我准备出去查看一下,大哥哥你留在房间里千万不要出来。另外,这个东西你拿着。”

莫逍拿出一把手枪,“这枪你拿着,用来防身。”

许斌看着莫逍手里的枪,不敢伸手去接,“小逍,我不会开抢啊。”

“我知道,大哥哥你拿着就行,用来吓唬人也可以。”

“好吧,谢谢了。”

最后许斌还是拿过手枪,为了心底那丝不安。莫逍简单的教他,把自己的指纹输入ID认证器。这样一来,这把枪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无法使用。最后在手把手教他如何开关保险和上弹夹,以及如何瞄准。

“大哥哥,留在屋子里千万别出来,有人敲门也不要去开。”

“我知道了。对了,小逍,这间屋子的主人和你很熟吗?”

“嗯,怎么了?”

“他们去哪了?我们呆在这,会不给他们添麻烦?”

“不会,只要大哥哥你呆在房间里不出来就行。”

许斌一直观察着莫逍的表情,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这让许斌稍稍安心。他没有回答房子的原主人去哪了,只是叮嘱许斌留在房间里,这让许斌感到怀疑。

经过短暂的相处,许斌也发现莫逍情绪波动相当大。有时候语气冷漠的生人勿进,有时候却天真浪漫,两种截然相反的性格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简直就像是精神分裂。许斌有时候都不清楚,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莫逍没有给许斌再次询问的机会,直接离开了。听到他出门的声音,许斌从房间里出来,来到了杨学平父母的房间。

五分钟之后,许斌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张ID卡。这张ID卡,是杨学平父亲杨学武的。每个人从出生后的所有信息,都会记录在一张小小的ID卡内。不管你上学,上班,搭乘公交车,就算去超市买东西,也需要ID卡。可以说你要去任何地方,办任何事,ID卡都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杨学平一家离开了这里,不可能没有带ID卡。就连出行的衣服,都好好的放在衣柜里没有动。

许斌心里越发的不安,他开始搜索整个房屋,希望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从一楼,二楼,一直到三楼,什么也没有发现。到最后,许斌站在地下室的门口,这里是唯一没有搜索的地方。

“地下室,恐怖电影经典的场景啊。”许斌拿出莫逍给的那把手枪,轻轻的推开地下室的门。

打开电灯,沿着楼梯往下。这间地下室放满了杂物,在这里他还是没找到杨学平一家。看样子是他想多了,也许莫逍真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了。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一个冰柜。”

地下室的角落里,放置着一台巨大的冰柜。奇怪的是,这冰柜还通着电,里面似乎存放着什么东西。许斌轻轻拉开冰柜,大量白色的气体从里面冒出。许斌挥散冒出的白气,发现冰柜里面是一块巨大的冰块。透过冰块,里面倒映出扭曲的人体。

“呕!”

冰块里面的情景太震撼了,许斌俯着身子呕吐起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冰块里面是人的尸体。其中有一具尸体特别小,没有错,这里面就是杨学平一家三口。

“可恶,开什么玩笑。”

许斌浑身冰凉,是莫逍干的,他杀死这一家三口,将他们的尸体塞到冰柜里冻了起来。由于冰柜就这么大,尸体是进过分解才塞到里面。呕,单单在头脑里想象就觉得恶心,恐怖。那个外表稚嫩的少年,居然会做出如此凶残的事情。

“你不该来这里的,你应该呆在房间里。”莫逍不知何时来到他面前,神色冷漠的说道。

许斌拔出手枪对准了他,激动的说道:“不该来这?如果不来这,我怎么会发现你的真面目。”

“真面目?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少在这装糊涂了,你杀死了这间屋子的原主人,你这个杀人凶手。”

“我没有。大哥哥,时间紧迫,我们该离开了。请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助你。”每次莫逍称呼他大哥哥的时候,都是用一种单纯的语气。这是第一次,他用冷漠的语气称呼他。这种淡漠的态度,让他无法忍受。

“住口!我不需要你这种帮助,不要说的好像是为了我才杀人。你这杀人凶手,你这恶魔,你怎么能这样做,他还只是个孩子……”

莫逍没有在解释什么,只是平静的站在那。

“今天是这孩子的生日。你吃的那块蛋糕,是这孩子的父母买给他的,他本来可以度过一个快乐的生日宴会。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我真的想知道,你的心难道是铁做的?”

“如果没有钢铁般的意识,如何坚持到现在……”

“你说什么?”

莫逍突然看向身后,确切的说是房屋外面。大批的警察已经将这里包围了,特警队还有狙击手都已经就位,天空中还有直升机在来回盘旋。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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