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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在女侦探和赏金猎人讨论着后面的行动计划时,吟游诗人来到了正热火朝天地准备着食物的米波们身边。

“等一下……你是,米波几号来着?”他拦住了一个端着盘子的米波,问道。

“二号!看我头上的蜡烛——这些都是我从杰尔拉克山下的天辉圣矿里偷出来的!”米波二号似乎并不认为自己偷东西是一个不好的行为,相反,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异常骄傲,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天辉圣矿?那里不是塔林王国最大最重要的矿坑吗?听说日历马茹要塞有三分之一的士兵都在看守者那个地方,你竟然能从那里面偷出来两根蜡烛吗?”诺厄早就摸清了他们的性格,夸张地说道。

“也还行吧。”虽然米波二号在极力地控制自己的表情,但是他掩盖不了自己内心的洋洋自得。

“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我们的神偷大盗,不知道他能不能赏脸呢?”

“问!你尽管问,我绝对不会像一些有钱人一样把自己的金币藏着掖着。”

“首先,我想问一下你们平常是靠什么生活的呢?”吟游诗人又摸出了自己的纸和笔。

“你问这个干什么?”米波二号突然皱起了眉头,警戒地看着他。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语叫‘采风’的?”

“啥?和蜜蜂有关系吗?顺便说一句,我们很讨厌蜜蜂——但是蜂蜜,那还不错。”

“唔……和蜜蜂没有关系,我的意思是我没有想抢你的生意或者想要去举报你,我只是单纯地好奇。”

“行吧。”米波二号将手中的盘子放在了从他面前经过的另一个米波的头上,“我们就挖矿石、找那些上了年代的东西去卖——然后在适当的时候再干些活。”

“‘活’?”

“比如偷一点东西,或者接一些黑帮的活。”米波二号坐到了一根倒在地上的柱子上说道,“我给你举个例子吧。我不打算说假话,我曾经在白色尖塔赌信使赢得风生水起,但突然之间就走了背运。啧,倒霉事总是会发生的嘛。我们觉得自己一定会赢,所以就去找了艾布妈妈跟她赊账。按照过去的经验,她当然不会白白把钱借给我们,所以我们把米波三号抵押给了她……该死!你个蠢猪在干什么?那是最上等的格罗西海盐!你怎么用了这么多?你以为那是你身上的污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正看向三号的二号大骂道,冲上去拿着他的平底锅不断地敲着他的脑袋,嘴里一直没停下咒骂——而其他的两个米波只是在原地笑得直不起腰。

“虽然米波一直声称自己的灵魂并没有分裂,但是这个观点还需要再经过查证。另外,我发现他有自虐的倾向。”吟游诗人写字的速度很快,他不仅记下了米波二号口中的事情,还顺便添加进去了自己的看法。

米波二号气冲冲地回到了诺厄的身前,重新坐在了立柱上:“所以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会抵押三号——我们一直怀疑他体内的灵魂是那块水晶的。对了,你在写什么?”

“没什么,我正在把神偷大盗米波的生平记录下来,这样以后我写成诗歌了的话,就会有更多的人瞻仰你的风采。”

“哈哈!我们继续。我们拿到钱后就重新上场了,但——反正我就不细数那天爆了多少冷门。我们三个开了个会,最后决定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米波三号的腿被人活活打断,所以我去了趟圣刀会,贷了一笔钱还清了艾布妈妈的账,把米波三号完整地赎了回来。不过——”他的脑袋靠近了吟游诗人,放低了声音,“说实话,后来我们讨论过这件事,大家都有点后悔。”

“现在基本可以肯定,至少米波三号的灵魂是独立的——因为二号给我说三号的坏话时,他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诺厄的笔动得飞快。

“这样一来,我们就被记在圣刀会的账册上了,所以这次一定不能再搞砸——欠了艾布妈妈她会让你日子不好过,但是如果欠了柯里昂他会直接要你的命。但是白色尖塔的一些人已经不愿意让我们去他们那打点零工了,所以正当我们走投无路,互相吹胡子瞪眼的时候……”

听到这,吟游诗人将前面的“一些人”划掉,重新写上了“所有人”。

“米波三号发现了一张悬赏令,找的是我们的一个老相识……”

赏金猎人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没什么,我在请教米波大神的光荣事迹。”

“好吧,那么抱歉打扰你们了。你是……米波几号?”

“二号!看我头上的蜡烛——这些都是……”

维查德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从这里挖地道到塔林二王子的城堡需要多久?”

“什么?”吟游诗人能看出来米波二号的表情有点不高兴了。

他连忙在自己的纸上写到:“而且米波们特别小心眼。”然后抢在赏金猎人继续惹二号不高兴前说道:“他说,他想知道无所不能的米波们从这里挖地道到塔林二王子的城堡需要多久呢?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我猜对于你来说,这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哈哈,也不行,也不行!”米波二号扯着自己的红色围巾说道,“大概要两天……不!最多只要一天,一天的时间就够我们挖到那了!”

“一天吗?”维查德沉默了一会,然后继续说道——他这一次已经学乖了,“那么米波大人能不能帮我们挖这样一个地道呢?我想对于他来说,这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吧?”

完了,诺厄在心里说道,可怜的米波。

果然,米波二号非常高兴地拍着胸脯答应了下来。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后,赏金猎人就回去了。

而米波二号朝吟游诗人摆了摆手:“啊,我要去勘察挖到那个城堡的路线和附近的土壤状态了,以后有机会我再给你讲这件事。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传奇故事多了去了,比如你看四号——他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是我们在白骨荒墟找到的。要知道,吹牛和卖杂物只是在荒墟谋生的诸多手段之一,不过如果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你就知道在那片废墟中还有更多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后,二号跳下石柱,拿起自己的铁锹消失在了石壁上的一个地道中。

“不管米波的灵魂有没有分裂,我可以确定的是,他的精神一定分裂了——因为他完全忘记了还可以让其他的米波给我把故事说完。但是看来完全不能相信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因为他本人也承认了自己是一个爱吹牛的人。”诺厄在自己的纸上补充上了这最后一句,然后将它重新放回了自己的衣服里。

吃完饭后,三个米波相继离开了这,钻进了之前米波二号进去的那个地洞,最后离开的米波三号只留下了一句:“等我们挖好后会回来通知你们!”

于是三人又获得了一个休息的机会——尤其是女侦探,维查德和诺厄已经知道在前一天晚上她根本没有睡觉。现在闲下来后,疲倦爬上了蕾欧娜的身体,她终于沉沉地睡去。

在第二天的早上——这个时间也是依靠赏金猎人自己的生物钟得出的推断——米波一号回到了营地,但是他的脸色十分不好。

“呃……出现了一点问题,你们没法直接到塔林二王子的城堡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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