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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回 白东方

第一百九十六回白东方

金钰荷凄然一笑,说道:“轩哥,如果你觉得为难,就不必跟我说了!”

金钰荷看出了王世轩脸上有隐瞒之意,一时心中冰凉,她心中不由得慨叹道:“看来……轩哥并没有真心待我!他……天玄宗的秘密终归是不能讲给我听的!我将全部心思都交付给了他……他……却不能……对我……坦诚相待!”

想到这里,金钰荷将头扭向一边,偷偷地垂起泪来!

金钰荷,这个花间门曾经的大师姐,一个在江湖中有着赫赫威名之人,现如今竟如小女儿般在心爱的儿郎面前轻抹珠泪?她的内心经历了怎样的变化?原来的金钰荷,狠辣果决,门中弟子的杀伐决断,她从未手软!而今,究竟是怎么了?竟因为王世轩不肯吐露心中秘密,而伤心如此吗?

其实,金钰荷的心境也不难理解!作为曾经的女强人,她的心中只有师父鬼隐娘,只有花间门称霸天下的大业!可一旦遇到令她心仪的男子,她就会方寸大乱,徘徊于情爱之中难以自拔!这些,都是人之常情,试问,哪个少年,在绚丽多彩的年华里,不对自己的情爱有一番憧憬?这金钰荷此刻的心念崩驰,早已将唯一的信念支柱放到了王世轩的身上,如果王世轩对她稍加冷淡,都会对她的心产生微妙的刺痛,更何况王世轩方才的心有芥蒂之态!

王世轩见状,一时十分尴尬,说心里话,金钰荷自从被逐出花间门后,一直与自己朝夕相处,二人患难与共,经历了多少匪夷所思的危难?如果说在洞香窟中,直承金钰荷是自己的未婚妻是在危急时刻下的权宜之计,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可是日久生情,更何况他们一同栉风沐雨,一同历经磨难?

他并不想让金钰荷这么伤心,他拉过金钰荷的手,将她的头转了过来,金钰荷脸上的泪痕未干,眼睛有些红肿,那娇弱的样子,引起王世轩的无限怜惜。他一把将金钰荷搂在怀里,柔声说道:“荷妹,不是我想跟你隐藏什么,只是……只是我师伯葛境天在临终之时,向我刻意交待,决不可以将他跟我说过的话,向任何人吐露,他老人家虽然业已仙逝,但我王世轩又岂能有负他的重托,做那欺心灭祖之事啊?”

金钰荷点了点头,她看着王世轩,低声说道:“轩哥,我……我不是那不通情达理的人,你既然对你师伯做出了承诺,理所应当要终人之事,这点我不会怪你的,我是怕……我是怕……怕你对我有厌烦之心,怕你……怕你……对我不再专心……”

说到这里,金钰荷已经羞红了脸,她将头深深地埋在了胸前,连喘息之声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王世轩此刻不由得十分动情,他用手轻轻地抬起金钰荷的下巴,双眼火辣辣地盯着她,金钰荷一时更加娇羞,忍不住假装嗔怒道:“轩哥,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难道……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此时的金钰荷犹如梨花海棠,泪痕未干的委屈可人之象,在王世轩面前更加地娇媚温柔,王世轩按捺不住,将自己火热的双唇压在了金钰荷有些干裂的樱唇之上,随着金钰荷的一声娇喘,两人在这飞瀑隐洞之中,热烈地拥吻起来。

王世轩感觉的到,潜藏在他心底的那份渴望,那份如奔腾江海般汹涌澎湃、滔滔不绝的渴望!

他似乎敏锐地感到,他心中理智的大堤就要被这恣肆奔流的热烈的情感之洪冲垮,那本来看似坚固无比的大堤,仿佛就要在顷刻之间一溃千里了。

王世轩伸出右手,紧紧地抓住金钰荷的裙带,金钰荷霎时也感受到王世轩的热情,她真的想极力地迎合王世轩的这种热情,可是,她心念一闪,却猛然间抓住了王世轩的手:“轩哥……不……不能!”

王世轩登时脸色通红,他心中以为,金钰荷对自己这种轻薄的举动有些抗拒,可是,金钰荷却在这时说道:“轩哥,那凌波湖主南宫义不是说过吗,如果要想修炼天残珠,半年之内……都……都不能……都不能跟我……否则,你将受到事倍功半的反噬之祸,你……你都忘记了吗?”

金钰荷这几句话说得触目惊心,令王世轩不禁毛骨悚然!

刚才,就在刚才,如果不是金钰荷把持的住,自己的情欲险些将自己吞噬!

可是,他始终茫然地看着金钰荷,他除了感激金钰荷对自己的提醒,还夹杂着对刚才金钰荷拒绝自己之后的一种羞愧!他心里面五味杂陈,神情十分落寞,金钰荷何等聪明?岂能不知道王世轩为何神情索然?她轻柔地按着王世轩的手,低声说道:“轩哥,你别误会……我……我是……怕……你受到反噬之祸,我……我……早晚都是你的人……”

金钰荷说出这样的话来,令王世轩不由得更加羞愧起来!其实自己的内心,才隐藏着一个不能对金钰荷明言的秘密,金钰荷如此对自己直言不讳,才真正令自己无地自容!

他伸出手来,抚弄着金钰荷的长发,痴痴地说道:“荷妹,我……我也知道你的心,我……怎么……怎么配误会你呢?”

金钰荷听到王世轩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些如坠云雾,实在不明白他说得话是什么意思。刚要再问,那王世轩却淡淡地对她接着说道:“荷妹,你刚才被天残珠震伤,是否感到气血翻涌不已?我现在就带你按照《道德经》中的内容,调养内息!”

说着,也不等金钰荷回答,就盘膝而坐,口中缓缓念诵起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成功不居。夫唯不居,是以不去。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盗;不见可欲,使心不乱。圣人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知者不敢为,则无不治。

道冲,而用之久不盈。深乎!万物宗。挫其锐,解其忿,和其光,同其尘。湛常存。吾不知谁子?象帝之先。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蘥。虚而不屈,动而俞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门,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久。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以其无私,故能成其私。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又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人,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持而盈之,不若其以。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专气致柔,能婴儿?涤除玄览,能无疵?爱人治国,能无为?天门开阖,能为雌?明白四达,能无知?生之畜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辱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为我有身。及我无身,吾有何患!故贵身于天下,若可托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者,若可寄天下。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抟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其上不曒,在下不昧。绳绳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忽恍。迎不见其首,随不见其后。执古之道,以语今之有。以知古始,是谓道已。

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若冬涉川,犹若畏四邻,俨若客,涣若冰将释,敦若朴,混若浊,旷若谷。熟能浊以静之?徐清。安以动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能弊复成。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夫物云云,各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忘作,凶。知常容,容能公,公能王,王能天,天能道,道能久,没身不殆。

太上,下知有之;其次,亲之豫之;其次,畏之侮之。信不足,有不信!由其贵言。成功事遂,百姓谓我自然。

大道废,有人义。智惠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

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民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此三者,为文不足,故令有所属:见素抱朴,少私寡欲。

绝学无忧。唯之与阿,相去几何?善之与恶,相去何若?人之所畏,不可不畏。忙兮其未央!众人熙熙,若享太牢,若春登台。我魄未兆,若婴儿未孩。乘乘无所归!众人皆有余,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纯纯。俗人昭昭,我独若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淡若海,漂无所止。众人皆有已,我独顽似鄙。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

孔得之容,唯道是从。道之为物,唯恍唯忽。忽恍中有象,恍忽中有物。真冥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阅众甫。吾何以知众甫之然?以此。

曲则全,枉则正;洼则盈,弊则新;少则得,多则或。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惟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古之所谓‘曲则全’,岂虚语?故成全而归之。

希言自然。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熟为此?天地。天地上不能久,而况于人?故从事而道者,道德之;同于德者,德德之;同于失者,道失之。信不足,有不信。

企者不久,跨者不行,自见不明,自是不彰,自伐无功,自矜不长。其在道,曰余食赘行,物或有恶之,故有道不处。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漠!独立不改,周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返。道大,天大,地大,王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处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金钰荷一直跟着王世轩在低声地念诵着这些古朴的字句,一时之间,两人都十分投入,不知不觉,飞瀑隐洞之外,那东方的天幕上,已经渐渐发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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