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族在大皇子出殡时向大皇子妃讨要欠款数百万两，又在之前断了赵夫人和赵小姐手臂，将吴府公子打成重伤，又得邪王袒护并下手将皇后打成重伤，还传出莫族将六国使者圈禁好几天，其后又有工部尚书和侍郎家的公子作证说莫浅若是在装傻的消息如惊涛骇浪一般席卷了整个玉都，无论男女老少，都在纷纷议论。
当事人莫浅若则早早就躺在了被窝里，脑袋里重复的响起那句“怀疑不是曲真文的女儿”的话，夜半未寐。
相爷书房。
“相爷，妾身真的什么都没说。”柳姨娘跪在地上，不敢去看一眼曲真文。她从没见过相爷如此动怒过！
曲真文狠狠等着柳姨娘，虽然被莫浅若重伤，但是才短短几天时间，就能活蹦乱跳了，这重伤的程度有几分真实？
“什么都没说？你口口声声说浅若已经不呆了，往年你们俩娘那么对她，她还能不要了你的性命？”语气不由柳姨娘再狡辩分毫，可惜柳姨娘不知道的是，曲真文并没有相信她的指控，而是送葬的时候郑明和俞豪无意间的谈吐，从而造成众人皆知莫浅若不傻的消息让曲真文这才起了怀疑。
“真的，相爷，妾身什么都没说，莫浅若也什么都没问啊！”柳姨娘心惊，同床共枕多年，她岂会不知道曲真文的性子，今日被匆忙叫来，她可是一点后路都没准备啊。
“你的意思是，浅若要是问了，你会一五一十的回答了？”曲真文听了柳姨娘的话，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柳姨娘赶紧“砰砰砰”磕头，待到额间一片鲜血，才回道：“妾身什么都不知道，怎会胡乱说话，即便莫浅若逼迫，妾身也说不出个道道啊，还请相爷明鉴！”
“没有就好，回去休息吧。”曲真文踱步到柳姨娘身边亲自将人扶起来，送了柳姨娘出去。
待柳姨娘一步三回头千恩万谢地离开，曲真文对着暗中做出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暗中的身影飞快离去，孰不知身后早就跟上了一条尾巴。
浅若阁。
“小姐，曲相派了人暗杀柳姨娘。”空荡荡的书房里除了莫浅若翻书的身影再无一人，却从空中飘来一句出人意料但又情理之中的话。
莫浅若放下手中的古籍，若有所思地抚了抚金叶子书签，一个眨眼的时间，软塌再无一人，徒留烛火摇曳。
柳姨娘拂柳院。
三步并作两步逃一般回到自己房间的柳姨娘将房间所有的门窗全部关闭，翻出一块棉布，根本来不及去找笔墨纸砚，咬破手指极速血书。
血迹未干，便让人送出相府。再次踏进房门的时候，脖子上就架上了匕首，鲜血已然溢出，柳姨娘惨然一笑。
哼，当年的事情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有本事曲真文杀了所有知道真相的人啊！
再说了，莫浅若又不是真的呆子，这次回来能隐忍不发，继续装呆子麻痹相府的人，想必就是来调查往事的，以她的能力，查到是必然。
解决了柳姨娘，匕首的主人扛起尸体就迅速离开，丢在乱葬岗。
莫浅若暗中看着远去的身影，勾起了一个冷冽的笑容，原来要她不是呆子的消息传得大街小巷，才会引蛇出洞啊！早知道，她一回来就不用装呆子了啊！
“小姐，人已经死了。”白芨探了探柳姨娘的脉搏，可惜地摇了摇头。
死了？
她，莫浅若都没允许，怎么能死？
数枚银针扎入柳姨娘还带着温热的尸体，一个不知道东西做成的药丸喂到柳姨娘的嘴里，又度了真气给柳姨娘，连莫浅若的额头都渗满了汗珠，柳姨娘这才悠悠转醒。
“莫、莫浅若！”柳姨娘看清自己面前的脸，又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疼痛和臃肿，不禁又是焦急又是激动，而更多的是震惊。
“爹爹为何杀你？”莫浅若想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用“爹爹”这个称呼，她到底是不是曲真文的女儿，她希望从柳姨娘听到这个称呼后得到答案。
柳姨娘只是苦笑了一下，自嘲道：“因为你不是呆子。”
对于这个答案，莫浅若很不满意。这两件事即便有些关联，却也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
“老实交代吧，说不定本小姐还能让你活下去！”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活着是绝对的诱惑。
“因为他怀疑我将莫情的死因告诉了你。”柳姨娘摇了摇头，却还是说出了实话。
如果莫浅若知道莫情的死因，她绝对活不下去。
“是爹爹设计杀死了我母亲？”听到柳姨娘的话，莫浅若心中已然有了多种猜测，而最关键的疑惑便是这个。
如果这个问题被证实，她一定会杀了曲真文的。即便她母亲还在的时候，曲真文对的感情就是假装，这是三年来回忆呆子莫浅若的记忆而总结出来的。
“嗯，他要莫族的权利和财产，他的野心很大的。”柳姨娘点了点头，说道曲真文满脸都是嘲讽，“但是莫情不透露丝毫给他，于是联合太傅府，又联合了我还有兰姨娘、三夫人，多番周转布局才让莫情中毒身亡。”
莫浅若听到这话，周身瞬间冰冷，收敛了情绪再次看向柳姨娘的时候，蹙了蹙眉。
柳姨娘竟然坦白自己是杀死莫情的凶手之一。
“本小姐是曲真文的女儿吗？”见柳姨娘没有提及她身世的问题，莫浅若直接开口询问。
如果是曲真文的女儿，她能对亲身父亲下得去手吗？
莫浅若自嘲的笑了一下，哪怕已经冰冷自己的心，可是在心底，她似乎还是有那么一点渴望的，也许是前世的愧疚感作怪吧！
柳姨娘点了点头，声音已经有气无力得细若蚊蝇了：“是的，不过莫情还没跟曲真文大婚，就怀上了你。曲真文对莫情也是真的好，所以才遭到我们的嫉妒，我们才联合打压莫情，直到你出生，莫情对曲真文就冷淡了，甚至都不让他踏足东苑一步，因爱生恨，曲真文这才找到我们帮忙除掉莫情。”
因爱生恨？
既然能生恨，那即便曾经是爱，也不是真爱。
“安心的去吧，本小姐答应你，如果曲承丽不来找本小姐的麻烦，本小姐就放过她！”莫浅若直接扯开了柳姨娘脖子上的绷带，顿时鲜血喷涌，柳姨娘再无半分生还可能，莫浅若甚至只留下了化为了灰烬的绷带给柳姨娘陪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