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诗涵和白韵直接看呆了。
“能得您的琴，自然是极好的。”顾曦浅笑着答了一声。
花月娘娇笑着将琴递给了顾曦，而后，在顾曦试音的时候，她就对着顾曦身后站着的顾柔说：“这位小公子，倒也不必因着奴家进来了就站在这。”
顾柔扮的是顾曦的书童，这不，花月娘一进来，她就下意识地起身站着了。
“呀，你……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书童？”顾柔很是惊讶地望着花月娘。
闻言，花月娘就笑得眼眸都亮了几分。
“您这举止优雅从容，瞧着就是娇生惯养的，怎么可能是书童呢？”
即便是达官贵人家中的书童，在面对自家主子的时候，姿态还是极为谦卑的。
这小书童，虽然身着书童的衣裳，却浑身透着贵气，一双眼睛又明又亮，满脸的新奇和好动，一瞧就是极少出府玩耍的贵人。
“哎呀！我还以为我装得很好呢！”顾柔气恼地跺跺脚。
花月娘眸光微波，随后就对着门口候着的姑娘吩咐：“将我亲自做的杨梅酿拿来。”
门口的姑娘微微一惊，随后就笑着应了。
“啧啧啧，美人儿，你这可就不对了，小爷来了这么多次，都没得你几个真心笑颜，怎的这小公子一来，你就将你亲手所做的杨梅酿拿出来了？”
魏紫莹很是不满。
“公子这可就是在取笑奴家了，您这般金尊玉贵的人儿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奴家哪里敢将那东西拿出来给您用呢？”
“这话说的，这小公子也是金尊玉贵的！你怎么就敢将东西给他？说到底，就是你偏心！”魏紫莹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道。
花月娘轻笑，随后就说：“您是大人了，怎么能和这小公子抢东西呢？”
这话一说，魏紫莹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眼瞧着她不再开口，花月娘才又挪步到顾柔身边：“小公子这眸子一瞧就是干净澄澈的，在家中必然是极受宠的，日后……”
说到这，她那双一直带着几分柔柔笑意的眸子就暗了暗。
“日后，可别再来这等乌烟瘴气的地方，将您的眼和心都污了。”
这般干净的人儿，着实是不该来这花楼。
说完，她就笑着对顾曦和贺诗涵几人说：“您们几位也是的，您们这般金尊玉贵的干净人儿，可别被这里的污浊给脏了眼睛。”
碧波阁声名再盛，也终究是下九流之地。
这些个尊贵的人儿，着实是不该来。
瞧着花月娘明明带着笑，却显得格外地悲伤，顾曦几人的心里就有些堵。
“虽然姐姐生得很美，但你这话说得有失偏颇，这里怎么就脏污了？污浊的从来都不是某个地方，而是人心！”
说完，顾柔又一本正经道：“此地污浊才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娇美的女子，这里之所以污浊都是因为那些不安好心，满心色欲的男子！”
“至于你们，不过是些可怜的女子罢了。”
闻言，惯来嘴角噙着笑的花月娘第一次失态了。
她……她被这位小公子的话给戳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