黠戛斯的士兵动作非常快,仅仅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就顺着云梯爬了上来。
“杀!!”王姓将军怒声吼道。
其余负责堵在云梯前的大唐士兵们也跟着大声喊杀。
二娃自然也是其中一个。
面对着关乎生死的战斗,二娃没有再犹豫,努力的让自己的眼神变得坚定,即便右手握着大刀的手心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却依旧死死握住刀柄。
终于,一名黠戛斯的士兵顺着云梯爬到了二娃的身前,二娃沉声怒吼着,具体吼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一刀向下砍去,兴许是用的力气太大了,刀柄又沾满了汗水变得有些滑了,二娃手中的大刀差一点就掉落在城墙下方。
黠戛斯的士兵都是些经验丰富的老兵了,自然知道该如何对付这些守城的士兵们。
在二娃挥刀的那一刻,黠戛斯的士兵便将向下躲闪开了。
随后黠戛斯的士兵趁着二娃还没来得及收刀的时候便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向二娃横噼而来。
好在二娃的反应还算快,左手的盾牌连忙向前举起,挡住了黠戛斯士兵的弯刀。
盾牌上传来的力量让二娃的左手虎口都感觉到了一阵震痛。
“啊啊啊!!”二娃似乎是被那名黠戛斯士兵这一刀激的浑身都激动起来,右手将大刀收回,用力的握住刀柄,手指都在刀柄上按压的泛上了青白色。
又是一刀向下砍去。
那名黠戛斯的士兵显然是没能想到二娃的反应这么快、这么夸张。
一刀看在了那名黠戛斯士兵的脸上,随后二娃一脚踹去,将那名黠戛斯士兵从云梯上踹下了城墙。
从城墙上的高度摔下去,那名黠戛斯士兵绝对是非死即伤,彻底没有了战斗力。
眼看着那名黠戛斯士兵摔下城墙后,二娃的脑袋好像也犯了迷湖。这是他第一次战斗!
只不过刚刚那一刀似乎是消耗掉了二娃全部的力气一般,他只能站在原地不住的喘着粗气。
但是黠戛斯的士兵可不只有一个。
很快云梯上就又出现了一名黠戛斯的士兵。
二娃显然还没从刚刚的战斗中缓过神来,竟然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
一旁的贺叔一直留着心思观察着二娃。
这个小娃子与他曾经死去的弟弟很像,贺叔平时非常照顾二娃,似乎是将他当成自己已经战死了的弟弟一样。平日里总是会单独传授着二娃一些他总结下来的战斗技巧和经验。
看着二娃犯了每一个新兵几乎都会犯的错误之后,贺叔连忙冲了过去。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贺叔的战斗力要比二娃强上太多了。
干脆利落的一刀一脚就将刚刚冲到二娃身前的黠戛斯士兵的生命结束了。
二娃看着贺叔冲过来的背影之后脑袋总算是清醒了一些。
“贺叔!”二娃大声喊道。
贺叔的却紧皱着眉头瞥了二娃一眼喊道:“注意力集中!记住贺叔跟你说过的技巧!”
然而贺叔作为一名战斗经验极其丰富的老兵,当仁不让的是要肩负起一处云梯的守卫的。
但是就是贺叔离开了这么一小会儿,他负责的云梯处就跑上来了一名黠戛斯的士兵。
作为守城方,城墙的优势是巨大的!
居高临下的优势可以让守城方节省气力,而攻城方在云梯上要保持平衡,并不好借力。最关键的是守城方可以在每一处云梯上形成局部的多打一的局面。
但是尴尬的是当攻城方的人数比守城方的人数多到一定地步的时候,局部的多打一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但即便如此,守城方的优势依然是巨大无比的。
这也是为什么二娃这么一个新兵蛋子都能解决掉一名战斗经验丰富的黠戛斯士兵的原因。
可当攻城方的士兵登上城墙之后,原本双方被无限拉近的战斗力就又被拉开了差距。
贺叔连忙跑回自己负责守卫的云梯前,与那名黠戛斯士兵对峙起来。
黠戛斯士兵的脸上漏出了残忍弑杀的笑容,径直的向贺叔冲杀过来。
贺叔童孔微缩,举起手中的盾牌便迎着那名黠戛斯士兵冲了过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是贺叔这么多年当兵所领会的一个道理。
战场上,越怂的人,死得越快!
你要用你的气势以及那触摸不到的杀气与狠厉来压迫敌人,让敌人的心里产生恐惧。
“杀!!”贺叔的一声呐喊充满了杀意,看准那名黠戛斯士兵手中弯刀挥舞的方向,将左手的盾牌用力的向前撞了一下。
黠戛斯士兵被盾牌震得倒退了两步,眼神中流漏出了一丝丝惊恐。
显然他没想到这样一名中年男子居然还有这样的战斗力。
在草原上,年轻的汉子才是代表着强大。
贺叔眼神敏锐的抓住了这名黠戛斯士兵愣神的功夫,一刀捅进了黠戛斯士兵的肚子里结束了他的生命。
随后贺叔连忙跑到了他负责守卫的云梯前,一刀砍在了一名即将踏上城墙的黠戛斯士兵的手上。
那名黠戛斯士兵的手正把在城墙上,正准备一跃跳上城墙。
一刀下去,黠戛斯士兵发出了一声惨叫,贺叔又是一刀横噼,一脚将这名黠戛斯士兵踹下了城墙。
总算是将这个云梯守住了。
这样的战斗场景在城墙上每一个地方都在上演着。
而这仅仅是黠戛斯的一次试探性的攻击罢了。
一个时辰之后,战斗结束了。
黠戛斯的军队留下了一千多具尸体便鸣金收兵了。
而大唐的士兵们却付出了将近两千名士兵的生命。
即便占据着地利的优势,但是大唐的士兵们还是没法与这些成天吃着牛羊肉、喝着牛羊奶长大的草原汉子做到五五开的局面。
“贺叔,你没事吧!”二娃喘着粗气跑到一旁的贺叔身旁问道。
即便是强如贺叔这样的老兵都不幸在战斗中负了伤,两根手指被砍掉了。
贺叔随手找了几块布将手指包裹起来,尝试着止血。
但是他的脸上除了疼痛以外并没有其他的表情。
“我没事,二娃,抓紧时间休息。那些黠戛斯人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再攻城。”贺叔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