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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李子敬

如果说我的一生在不断的生死里爬行摸索,子敬同志的一生可谓是明确到让人为他悲愤。

——熊

我的一生?每个人都有为自己突然反思的时候。这种时候一般都在于自己对生命的认知或是自己对死亡的觉悟。不管是哪点来看待这件事情,我开始时有时无的思考我的一生这件事情的时候,总归让人感到凄凉。

我生在上海,父亲是卖书商人。也就是俗称的报商。在1915年到25年那段时间卖报相当挣钱。再次接手父亲的事业之后才慢慢发现父亲的从商智慧。

那段时间里的报纸卖的相当的好,尤其是青年们在这里买报纸几乎是一整个学校一般都批发。而在我的印象里,对于卖报事业蒸蒸日上这件事。我也归于父亲眼睛都独到。我们家也算是在那个年代少有无忧无愁的家庭。

民国14年,在我二十五岁这年父亲终于意识到了家族延续问题。也开始着手我的婚姻大事。

“林儿可有意中人?”

这日天气较好。休息片刻时候能听见外面的杜娟啼叫,我正核对今日报纸费用,父亲问的猝不及防。

我敷衍道:“父亲开玩笑了,还是先打理好家里的事吧。”

父亲却罕见的走到我面前说:“子玲不是挺好的吗?”

在印象中的父亲,我就只能用一丝不苟来对他进行形容。毕竟不仅是报纸的批发量,费用的核对甚至对于报纸内容或是字词错法都有自己见解,一一写在本上再交给报社内其他的人进行商讨。

我在探究父亲为何会将这个行业做的如此精彩时也会关联上这件事。可能父亲就是用这种一丝不苟的精神让事业做大的。

可是报纸上写的过于深奥不太会深究。

对了,说远了,之所以觉着父亲罕见,是因为他提起了子玲。我的青梅,记着以前读书的时候经常会跟子玲上下学,之后忙于家业,跟子玲就很少联系了。但是依旧会泛起相思之苦,有时一头脑热,傍晚伏桉在桌上写了很久的信,却在放笔后有再次扔进纸篓。

毕竟人家已经是读书人家,无论笔法还是用字,对于一个只会算算报纸的我来说都太过于不可攀了。

我对于时政还算有点了解。毕竟看着难民一阵阵的涌来,多多少少也会泛起同情。但是想到**联合正在一齐讨伐旧时代的残党,我都会无不自喜的认为国家正在往好的方向一步步迈进。闲暇之余父亲也会说起这事,我的对此国事也就更加了解。

父亲问我:“国民党跟共产党为什么叫联合而不叫融合?”

父亲没有反驳而是说:“这种想法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算是恰当。”

那么大多数人算是恰当的想法是对的吗?父亲并没有再说下去,我也没有深究。

所以我有一种直观的感觉,父亲一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但针对我而言又不会过于在意。毕竟在这样的乱世求得一点点平静已经健康,就已经是顶好的事情。这是我在一次次看着街上的穷人时候得出的结论。

总之就是这样,当年我就跟子玲订了亲,想着来年就可以结婚。成总体来看,这一年我们家已经到了几乎鼎盛的时期,母亲与姥姥也几乎笑的合不拢嘴。对于女人而言,莫过于热闹罢,毕竟这之后打麻将也不需要别人来凑。

“林有田,这名字其实并不大好。”

最近父亲总会神神叨叨的来一句听不懂的话。看的出来他其实在担心什么。

我只好笑着回道:“可是这名字也是当年父亲跟母亲取的啊。”

“所以是当年。”他就开始了自顾自的念叨,说一些我听不到,但又像是小虫子一般在耳边乱飞的话。我只能定义对于父亲而言,可能是突然闲了下来,导致自己适应不了这样的生活。

子玲是字,我不好叫她原名,就经常拗口的叫她,李子玲的全名。当然在那个时候不爱看报纸的我却经常喜欢看一些小说。这段时间出的小说大多具有的情爱以及男女之间的思绪。这种若即若离的感情,既是大胆又是缠绵,我相信,这一定是古老的封建主义不曾见识过的新时代。这般的男女情爱反而让我更加向往。

父亲有一日看见我在翻看这种小说就随口提到:“这个作者倒是个苦命人。”

我很惊讶的问道:“父亲难道认识这本小说的人?”

父亲点头说:“大多能写出圆满或是潸然泪下故事的人,大多都是比书中的故事过的还要悲惨以及困顿。”

我点头说:“不然怎能有这种强大的共情能力?”

“但是终究还是情爱罢了。消遣消遣还是好的。”

我懂父亲的意思,不是很爱看报纸,那么对于这种闲暇之余的小说当然不想让我碰。我与父亲就这样达到了一种未签订的协约。我不看报,那就不在他眼前看这种小情小爱的小说。

但是父亲倒是对于情爱有很深的见解。

“你大可不必叫子玲为子玲。”

我诧异的看着父亲说:“我怕她已经听惯了文人的叫法,我最好还是学着他们叫不然让子玲倒是为难了。”

父亲却摇头说:“他们是读书人,你是吗?他们是子玲的同学,长辈,晚辈,你是吗?每个人在别人心中地位不同的时候,说的话应该也是不同的。至少我看来,提亲时候的子玲可并没有为难一说。”

父亲的话对我以后的情爱有很大的开导,但又进入了一个误区,到底是相互的认知吸引了对方,还是相互的依赖感吸引的对方?我这个没怎么读过大书的男人,应该属于了后者吧?

因此那天我跟子玲见面相约要去看电影的时候我就开口叫她,“李小青。”

她先是呆了一下,但是又突然大胆的挽着我的手,让我突然感受到了小说里男女情爱的刺激以及爱情的美妙。父亲不算鼓励我看这种小情小爱的书,但是在现实生活的这种大胆建议,让我更加相信了父亲。

也是自从那一天起,我跟子玲的话多了起来,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般聊着家常,书籍,甚至给我也起来字,叫做子敬。父亲有这样的打算,但是却因为我的不读书就此作罢。子玲还经常来到了我家里,让母亲与姥姥对于她十分喜爱。

当然这些都是归功于父亲的建议。

“你应该适当的看些报纸。”

这句话竟然不是父亲对我说出来的,而是子玲对我说出来的。但其实自从子玲跟我的话有多了起来的时候,有时她说的今日发生的事情我必须要去了解的时候我也不得不去看看报纸。父亲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也是十分的欣慰,他的主张是对于我的生活绝不插手,最多就是给我提一点相应的建议。

也是听了子玲的话我跟父亲的对话也多了起来,当然是对于报纸的学术方面,我甚至也开始改变了我之前的看法。

“我现在并不认为国共两党是孙先生手下的领导的两个派别,他们总给我一种两个本质上不同的观点。”

“哦?”父亲对于我的看法明显是又惊讶又赞同,“现在倒是少数人的看法了。”

“但是少数人的看法并不代表不对,对吗?”

父亲终于在这一次看着我满意的点了点头。我确信,在这个时代,少数人的看法不仅是对的更应该要宣传下去。

看着一天天发放的报纸,我也在一天天的了解时事。我也算是发现父亲其实不止是在作为一个卖报商人,对于发放,他更多的在于撰写以及编改。而疯狂买报的青年也是一种少数人的认同。

有不少人会给父亲写信,很少有人登门拜访。我偶尔看着父亲伏在桉边回信,无意间看见了内容,勐然发现,在信纸里父亲写下的句子竟然如此刻薄与具有力量。与看起来的他恰恰相反。

我跟子玲提起了这件事,她对我解释说:“伯父之所以这个样子应该是为了让青年们有更好的方向。”

我不解的问道:“难道回了信,青年们就会不再走歪路,这样的话得要回多少的信?还要用这样刻薄的语气。”

子玲摇头,看着手中的红皮书说:“因为不只是青年在读,不怀好意的人也在读不是吗?报纸只要买了谁都能看的。”

这句话对我有很大的启发,那么以此类推,不只是青年,路边能买得起报纸的人都会读的。不坏好意的人就多了起来,而且都是有文化有知识,有见解的人才会对我的父亲写信来相互进行笔墨上的攻击。

“子玲说的不算错误,但是不怀好意这种话还是有点过于不好。就像是国共两党,你如今也知道他们不一样,那么到底谁对谁错能说得清吗?”

我摇头说:“但是他们大体上是对的,因为他们都在为了国家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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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也在为了国家,在笔墨上不断行动,就是为了让百姓,让人民可以找到真正的光明,不再迷茫在旧时代的光辉下。这样看来,我是对的还是写信的他们是对的?”

这……就又说不清了。在这件事情上讨论起来,像极了在跟传教派讨论佛祖与玉皇大帝。谁对谁错就不再能说清了。我想这种问题永远不是我能遇到的,或是说为时尚早。只要有子玲与父亲在我身边不断的开导,过上几年我应该就能找到自己的信仰。信上帝或是大帝,我也有了自己判决。

但是命运这种东西永远无法猜透。

1927年,我与子玲结婚后刚怀上身孕。一日,我正与父亲同时坐在匠人新做的摇椅上享受树荫,警察直接踹开了我们家的正门。我向上前询问情况,一个拳头已经砸到了我的面门。

那种滋味是一下字酸胀在鼻腔里之后传到脑中,整个大脑被震颤之后又反到在各个神经上,眼泪,耳鸣,鼻血,该有的痛感都一齐绽开。打破了院子的宁静。

我的父亲这一时刻慢慢起身,没有看着我没有将我扶起,也没有关心的询问。而是挺直了腰板,打开胸膛,看着带着黑皮帽的巡警。

领头那人开口道:“林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

父亲点头说:“可否让我与家人交代一下?”

他的那种澹定自若,神情泰然。貌似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想到这样的结果一样,甚至让那些巡警不知所措。而父亲的询问就像是客套话一般,说完就转身,走向母亲与姥姥,此时我趴在院子的中央还在忍受面部传来的血腥气与阵痛,完全听不清父亲跟他们说了什么。

“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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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父亲两只手扶住我的臂膀,我能感受到他手心干燥的温暖,一下就将我有力的抬起。

“我还是觉着林有田这名字不大好。以后有机会,就叫李佑天吧?”

到这里,最后一刻,他都是以这种询问的语气来问我。而我已经六神无主,眼睁睁看着父亲伸出双手,巡警掏出镣铐带着父亲出了门外。

天就在这一刻突然崩塌。

我开始动用家里的资金找人帮忙,不管是多少钱多脏的门路。我都要不遗余力的为了父亲而救出。我发疯一般的找人,几乎认识了全城里的商人,官人,警察。

“我说,林先生,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父亲是为什么被抓的吧?”

我镇住了,不是我不考虑。而是因为我觉着不需要考虑。因为我的父亲不会做出任何被带抓走的事情。

“林先生,国共分家了。”

“这又怎样?国公分家就分他们去吧,为何要抓走我的父亲?”

“这…呵…我不知该怎么给你说,你父亲在报纸上经常发表对国民政府不利的信息。”

这是天大的笑话!我的父亲在报纸上从没有抨击过任何一个人!我勐然惊醒,不是针对于政府的不利,而是对于共党的有利皆是对于国名党的不利。

基督徒与僧人打的你死我活都不会影响到他们信仰的上帝与佛祖。但是如今他们就因为信仰的不同,就要抹杀掉另一思想!这从哪里来说都是天大的笑话!

但是我的父亲就是因为这样荒谬的言论被抓进了监狱。甚至被贴上了叛国的罪名。我一直引以为傲的小康家庭就在这一刻被摧毁。

报纸停运,父亲被抓,家庭被人彻查。我作为家里最后男人,看着子玲的肚子,整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而我这个卖报纸的人竟然天天盼望着凌晨的早上去买报纸。

因为直到这一刻我都相信,父亲只不过是被抓走训话,以后不犯就好。

而等来的却是,父亲的当众被斩。

我的父亲,就要这样死去。我发现这一切过于戏剧性的剧情比起我看过的小说都不及一分。我的父亲,将因为带领青年,带领百姓走出旧时代的黑暗,向着新时代出发找寻方向的道路上,因为自己是少数人。被斩了。

当着我的面,当着数万人的面。在他们的眼皮子低下,在他们再次买到报纸的那一刻,都将知道。这个少数人要被杀死!

他的对错不需要去讨论,现在只要去死就足够了………

凌晨,我去认尸,一眼就认出了父亲的身体。他穿戴整齐,连内部的衬衣都没有打出褶皱。他坦然的面对了生死,将自己的信念执行到了最后。

对于父亲的死,我又认知到,他依旧是对的。没有错。

祖国开始乱了起来。孙先生的死更加让其发酵,再也没有北伐,没有一致的抗外。街上期待回到家乡的人们再次绝望。各地的财阀与军阀可以崛起,可以又能称王。土匪可以驻扎在山上,随时看见商队与民家的妇女进行窃掠………

中国又一次的陷入了混沌,我的家也这样渐渐贫弱。

报纸已经被封查,因为玲子的身孕我又不敢出门去干活。毕竟乱世,我不能在允许家里再有任何人失去在我的眼前。

“你应该知道父亲想要的是什么。”

玲子不止一次的对我这样说。这一次我愤怒了。

“是的,我清楚我清楚!清楚的彻彻底底又能怎么样?死了?!就这么死了,因为他的信念,因为他的对错。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争论,这就是压榨,这就是旧时代换一种方式的降临。一个国家,三个党派,难道不是混乱?!难道还需要看看我父亲想要的是什么?在死到你面前?”

玲子没有说话,此时的她看起来比起我来说要柔弱,但是又坚强的多。我每每不敢注视她的双眼里都闪烁着坚定的目光。

她抱住我,我能闻到是我冷静的香气,轻轻在我耳边说:“这是革命。一场用血才能说出对错的革命。你应该要继承父亲的对错。要革命!”

玲子身上这种超越生死的坦然让我震惊,因为那一天下着雨认领衣冠整齐的父亲时候,我竟然也可以感受到,终于,我也应该要走出舒适圈,用林佑天这个名字去革命。

民国21年(1932年7月5日)

日本人的敌机在头上盘旋了很久,终于在这一天从我家院上空飞过,炸碎了商务印书馆。漫天的书页在空中整整飘荡了一个时辰。整条大街上都是随处可见的碎片残章。

西法,论语,中医,西药……

全部炸碎在上海。我想,如果父亲知道一定会抑郁好几天。

我也因为战争,不得不带着家当带着家人开始了流浪。

我逐渐在子玲的引导下对于共党以及思想有了整体系统的概念,以及接触了潜藏在党低下的组织。直到这一刻我深深的认知到,平日里一丝不苟的父亲,随时都这样为着自己的信念以命相搏。

我与子玲的孩子因为共党的嫌疑。只有母亲一人帮忙接生。等到玲子再次从昏死中醒来的时候才得知。自己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一个生下来六斤五两,一个…死在胎中。

往着内陆不断的迁徙,一直向着内陆不断的走。路边看着乞求的行人,听着婴儿的惨叫。对于我来说都不是安定。

而且组织上的命令,我必须要安插在安全的地方,在新的地方衍生组织。

我的妻子,我的母亲,我的姥姥。

自杀,被杀,老去………

再看见这座城的时候,回头留下的只有两个孩子与父亲留下的积蓄。

我的眼睛被黄沙蒙蔽,嘴角干裂饥渴的喝下任何一滴眼泪。

另一个孩子是在路上遇见的,身边是已经是她饿死的母亲。我们三人就这样挨到了城门下,拿着一车的积蓄开始了再一次的创业。我用着学到的知识,开始承包马车做着营商。

再次安定之后遇到的困难就不再算是困难。至少没有再次用生命去流浪。但是心中的信念还在。毕竟,我也彻底继承了该有的信念。

从现在开始,我就叫李子敬。佑天这个名字,彻底留在了上海。大姑娘叫李芸,儿姑娘叫李晴。我打算用着新名字洗脱这一路上的浑浊。但是只要一想起,就是钻心的痛。

“我叫栾平,老爷。”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是这般的健硕,眼睛中透露着不曾多见的精细。从他出现在我家院子中我就知道他不单单是个车夫。但是我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看看他那笨拙的隐藏,他迷茫的思想。跟我以前太像了。

“看看你做了什么?!你自私,你贪婪!你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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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这个还未经长大的年轻人,但是如果不让他这般恐惧,可能只会一味的沉陷在自己的杀害中,我也悔恨,但是直到接到组织消息的那一刻。我已经为时已晚。让他恨我,让他怕我,让这个年轻人必须迅速成长起来!

“你以为你找到了真正的事实?能怎样?你一样无力回天,你一样要死的无声无息,你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他竟然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子弹!无畏生死,李宝跌撞的来到院中朝我说:“我杀了栾生。”的时候,我再一次体会到了眼前的昏暗…

这个年轻人已经成长了太多,已经够迅速的了。但是还不够,还要继续成长,要承受其他人承受不住的危险,苦难!因为他的潜力将有无限的可能!

李芸已经爱上这个年轻人了。我也希望他们可以这样走下去。像……我低头看着院中与李芸聊天的栾生,想起了自己叫子敬…

“你爱着栾生?”

“这…父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希望你最好不要这样,因为栾生就算与你结婚也是工作需要。至少你应该清楚,如果有了感情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

李芸抿嘴,这个姑娘在这一瞬间已经变了神色说:“父亲您请放心,我也没有这样的想法。都是组织上的需要。”

我点头,想起当年父亲亲自为我提的建议,想着自己的是多么失败,我又看着桌子上的照片,女人在风中抱着一个孩子凄惨的笑着...

如果因为爱,栾生与李芸这两个孩子会...

牢中的阴冷再次将我冻醒。牢门里灌进凉风,有人走来。

“李老爷,来吧?”

我起身,澹定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裳,让它不显出任何的褶皱。栾生、李芸、李宝、马德文、鹿、熊、蟹……

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在这一刻我反倒觉着有股强大的力量让我起身,推动我向前走去。迈开步子走出大门,根本没有任何恐惧。

继承。因此火苗而不会熄灭。

触不可及》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穿越小说,笔趣阁转载收集触不可及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