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行动，完完全全的失败！你们这群人难道没有一点脑子吗？做事情前没有考虑过任何的后果吗？！”
我对不上他们的视线，每个人垂下的头颅如同要被侩子手砍去，可惜没有侩子手。
“你，出来。”
那人慢慢抬头，跟我仅仅只是对视了一秒确认是自己无误之后，慢慢走上前。
“啪！”
我的第一巴掌已经落到了他的脸上，让他继续跟我对视。
“我告诉你什么？”
“。。”
“走廊二楼第二拐角，不能有任何人的出现，是不是我告诉你的？！”
“。。是,,,,,”
“啪！”
“那你给我看不住？！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如果进来的人是其他有着特殊身份的人，你现在根本不可能站在我的面前，还这样瞪着我。”
“子生，这对他们未免过于严厉了吧？”
”郑部长放心。“我侧着身子对他喊道，“既然已经把任务交给了我，那我就要尽心，尽力，做到最好！为了我，也为了他们，更为了，郑部长”
郑韬担忧的看着我说：“哎...这几天突然看见这样的你，我都吓了一跳。”
我继续面不改色的说道：“之前在蓝衣社训练的时候，比这个还要艰苦！如果不这样，他们活不了多长时间。”
我转身，看着他们每个人黑色的短发以及同样黑色的制服。眼睛里根本容不下其他颜色。
“你们真的以为加入了这里，就可以让自己的家人享福？让自己的一生有了着落？我告诉你，在这里，为了自己的前提下是对了天皇，为了更多的日本人！如果要牺牲，要献身，那都是从你们开始！你们还会认为这样很简单吗？或者，很光荣？！”
话越说越过。郑韬轻轻皱眉看向身边的人小声问道：“最近华副部长经常这样吗？”
我的余光里，那人小心的点点头说：“已经好几天了，几个小队长反应上来我只能先压下去。”
“来，子生，到我这边。”
我点点头，最后的时间，只能回头看他们一眼，之后快步跟上郑韬。
“跟我去办公室。”
他脸上没有了笑意，看来已经是动怒了。毕竟如果真的造成了反面影响，本来准备放下隔阂的北平城的年轻人可能又再一次不会出门。到时候人力无法补充，他不好向潘青交代。
“你最近怎么回事？”
我正色道：“当然一直在为现在的任务努力。”
“笑话！”
郑韬看着我的双眼，此时我的眼睛里表现的愤怒与一腔热血让他理解。他只能先叹气。
“我知道，自从那个吴丘死后线索全部中断，妨碍了发展进程，你这里现在又没有多少情报，陷入了僵局对吗？”
我抿嘴不说话，将头慢慢低下，表现出失落与遗憾的神情，最后恨恨的说一句。
“只是不能为郑部长办事真的让我心急。”
郑韬欣慰的拍拍我的肩说道：“这话中听，但是子生，一切活动不能这样急求，你就说刚刚那事，作为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哪个可以忍受？现在这样子只会损了夫人又折兵啊。”
但是我还是无法妥协继续说道：“可是....现在这种情况，郑部长您的压力才是最大的吧？”
“哎！”郑韬急忙制止我说，“现在根本没有所谓的压力不压力的，你现在就是要做好一件，就是你华副部长本身，一个副部长能够自己动手吗？子生，看清局势就好，现在吴丘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要再强求。我想，蓝衣社那边一定已经开始骚动了。”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应该还没有给别人....”
郑韬笑着点点头说：“没错，现在初了咱们这几个人，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个方法很好，时刻让敌人处在一个紧张的环境中，说不定就会露出马脚。”
我放心的舒出一口气说：“那就好，郑部长这件事还得靠你，你看，现在事情已经变的越来越复杂，咱们可不能一味的陷入这样的被动局面。”
郑韬肯定道：“没错，就是要有这样子的觉悟，继续调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这个！”
我点点头，再次走出楼道，回到这栋大楼前的操场，但是人堆里出现了其他颜色的服装。
“这位是.....”
一名小队长急忙回道：“是潘局长跟土左贤二先生。”
“土左贤二？”
我皱眉，看着他们两个人，两个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我，转身后我急忙向两位敬礼。
“这位战士的日式军礼学的不错啊。”
我惊讶于这个起了日本名字的人，竟然可以将中国话说的这样的好。加上他浑圆的身材，不知道的一定会以为是哪家的富商，而且是那种时常为贫苦人民做事的名门富商。
“嗯，这位就是刚刚训练的副部长，华子生。”潘青已经将我介绍起来。
并且又再次侧身向我介绍起他。
“这位是常驻***的土左贤二先生。”
我赶忙接过已经伸来的手笑着说道：“没想到土左贤二先生是这样好！”
土左笑着回道：“当然，干一行精一行才行啊。”
潘青看着我吃惊的表情继续说道：“刚刚我带着贤二君操练场巡视，就看见这里的氛围及其的严肃，想着会不会是哪个日本军官再训斥，谁知道，竟然是一个中国人。”
我笑着看着他们解释道：“毕竟作为部下，现在不大，难道还要等到了战场缺胳膊少腿的时候在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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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左投来肯定的表情对着潘青说：“能见到这样为天皇尽心尽力的中国男人，等到清水君听了一定会欣慰的。”
潘青高兴的回道：“如果能让清水君知道那当然是最好的了！”
土左笑笑转身继续跟我说道：“继续保持，既然已经在大日本天皇的庇佑下，就要拿出一点狠劲，不能让同一期的日本士兵瞧不起啊。”
“没错。”潘青笑着对我说，“这样，以后跟在我的身边是要多放心又多放心不是？”
我点点头，先看看潘青随后又看着土左笑着说：“当然，我一定会更加上心的！”
等到送走二位，抬头，能够看见的三楼办公室的窗户，应该就是时常关注的郑韬所在的地方。
“现在你有什么办法？”
“我只希望你能够听我的办事。”
“。。”
"在犹豫什么？现在你们还有犹豫的份？"
“鹿，你的作风跟我们上级的命令几乎完全不符，根据资料长时间观察。跟着你做.....这会使我们陷入危险.....”
“可笑吗？我会自己杀死自己人？！”
“吴丘死了。”
我看着他，如果他不看我，我就揪着他的领子，举着枪，掐住他的脖颈，逼着让他看我!让他直视我！
“所以，现在更要听我的不是吗？”
“不要因为情感，扰乱了你。”
我笑着回道：“正是因为情感，我现在，异常的清醒，甚至是冷静。“
”好吧，至少先给我们说一下你准备做什么。“
”很简单。“我看着漆黑的夜，慢慢吞吐出最后几个字，”取代郑韬。“
下午，等到吃饭的时候，在我的身边已经围住了整整一圈的人。
”你们要做什么？“
那个年轻人再次走上前来准备阻止他们。
”我们就是见见华副部长。“
我没有抬头，继续吃着饭说道：”那就坐下一块吃。“
所有人出奇的听话，很快就以我为中心坐了下来，他们显然都是有话要讲的。
”华副部长，我们先给你赔个不是，这几天让经常在你那边打小报告，说你,,,,是我们不好。“
我停下吃饭的，咀嚼着抬头看着那个说话的男人，就是刚刚用巴掌扇的响亮的男人。
”我看，最开始是你攒动的吧？“
那人不仅没有羞愧反倒露出钦佩的表情说：”绝了啊！华副部长，您一定是知道了我使绊子，才今早故意这样整我对吧？“
我笑着没有点头，只是继续说道:"那现在怎么又要道歉？"
”这个....“那人看看左右之后说道，”我们刚刚在被您训之后，就看见潘局长带着那个日本人走来了，给我们说，今后在这里执行任务都是十分危险的，因为一旦地方特务钻空子进入这里，那都是时刻进行枪战，掉脑袋的事情.....华副部长，您现在打我们，都是为了今后不让我们掉脑袋。“
”没那么多道理。“我继续吃着，拿着快子点着他们说，”好好吃饭，好好训练，不要觉着说这么几句话我下回不抽你。“
男人笑呵呵的回道：”是！大伙都吃吧？！“
所有人终于在我的周围吭哧吭哧的吃起饭来，各个身材顶尖的棒，各个都是大小伙子，看着我的眼睛就开始浑浊。
”你叫什么？“
我看着那个最开始挡在我面前的男人，也是最开始进入大楼跟我搭话的男人。说是男人也是尊重他。看样子不过时十七出头，来这里吃了几顿干饭才慢慢补回点身材，要么现在丢出去，也就是一困苦家庭。
”柳福啊。部长您忘了？“
我皱眉，看着他，才慢慢想起来说：”哦，对，你说过的。“
柳福赶忙摆手道：“不不，我都是贱名字，副部长还是不要记住的好。脏嘴。”
我无奈的笑笑回道：“这又是什么说法？”
“就是....”柳福想不出什么词，只能站在我面前傻笑。
“来，给我办个事情。”
柳福急忙上前说道：“队长您说，我一定办到。”
我将一直揣在兜里的纸给了柳福，小声说道：“一定要等到晚上没有什么人的时候，把这个悄悄放在郑部长的办公室桌子上。”
“这......”
我赶忙拍着他的肩小声说道：“是个惊喜，我是希望明早郑部长一看见高兴。“
柳福恍然的点点头说：”副部长放心！一定办到！“
说完就一路小跑走出食堂。
”华副部长，您之前是哪人？听口音不像是这里的。“
我皱眉看着他说：”吃饭堵不住嘴？关心我能吃饱？“
男人乐呵呵的回道：”没有没有，北平这边说话都快，我这不见道一个说话慢的说不定咱们还是老乡呢。“
我现在才正视这个男人，他长得并不是那种贼眉鼠眼的样子，但是心思还是细密的很。毕竟突然讨好我肯定不是什么看开了之类的，只是从潘青或是那个土左贤二的眼中看到了欣赏。现在突然前来就是希望给脸上蹭点”金子“。
”既然这么关心，到时候操练的时候，慢慢说清。“
”不用...不用。“男人只好急忙专注起自己面前这一碗干饭，紧打紧的吃起来。
走出食堂没有两步反倒是碰见了熟人。
”潘局长。“
潘青这几天经常在这里走动，所以这几天我必须一直在操练场扇别人巴掌。
”哦，华子生。“
我笑着回道：”能够被潘局长记住也是我的荣幸。”
“哪有记不住自己秘书的局长？“
潘青看着偌大的操练场说，”看看这里，是咱们的地，那边用整整一个铁丝网围起来的才是日本人的地方。那道铁丝网围住的可不是什么人种，语言。枪，地位也开始从这道铁丝网上清清楚楚的划清了。“
我点点头，看着潘青的脸，竟然看到了一丝羡慕。
”潘局长的眼光真的是远大。“
”不过是腿软，想的站着不如跪着好罢了。“
”跪也看怎么个姿势，怎么个好看。如果一味的突然下跪，得来的哪个都不如现在能够站着的潘局长好看。“
潘青正视我，瞅了很久。
”让你当我秘书真的是屈才了。“
我笑着摇头，其实从一开始都站在潘青的右侧后方，现在低头轻轻鞠躬，依旧站在这里说:”但是能够服侍潘局长已经是我的荣耀了。。“
”哦，潘局长。子生也在啊。“
我不用转身都知道是谁。这样的声音是刻在我骨子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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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生，现在你可是咱们警察局里的红人啊！“
我只是笑着没有接话，继续看着潘局长。潘青点点头回道：”没错，郑韬能够找到这样一个懂得实事的年轻人可不简单啊。现在还在你下面坐着副部长？“
郑韬点点头说：”可不，现在就等着子生给咱们带来个好消息，他也能直接步步高升了。“
步步高升的，其实并不是我，看着他们两个人期待的，满意的笑容。我知道，真正可以步步高升的人。
”潘局长，郑部长，你们放心，我华某人一定尽我必生的精力去彻底缴清在城里的国共两党的余孽。“
下午，集合。所有人都穿着清一色黑色制服。站在我的面前。
”这几天，一直辛苦大家。只让大家练习苦难又不好使的短刀，一直不让大家去练习射击之法是有原因的。“看着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已经变了模样。那我就不能再用着愤怒来刺激他们，现在更多的是让他们清楚自己身上仿佛带着一份责任与荣耀，仅管是虚假的。
”天皇下，每个中国人都很难拿到配枪允许，不要说你们，我都很难带枪上街。但是，短刀就不一样。藏于袖间，脚裸，腰间，甚至用的好的，藏在裆里都可以。没有看见，当然不会有人来怀疑你害怕你。“
他们每个人的右手又不禁更加有力的握住自己手中的短刀。
”之前为什么一直严厉的操练以及演习，都是为了现在这一时。今晚，我们终于要实战。“
果然，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变得高兴起来，有几个人开始活动自己庞大的身躯。
”计划与安排详细情况我都会给大家说明，之后大家尽快休息，晚上就要执行任务。“
一切都要依据我的计划行事，每个人都要如此。
我看着他们，继续严肃的说道：”今晚，所有人穿着这身衣服以及带好自己开锋的短刀。在金楼集合。“
金楼，每个人都疑惑了一下。我点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聚福阁’。那些达官贵人们，老爷小姐们通常都去的地方。“
”那我们这身行动未免过于.....“
”藏在阁间。届时我们提前入场，会跟阁楼的场主谈清楚。等到我的命令再进行下一步行动。“
我的计划没有说话，年轻人就已经开始了躁动。他们相当然的以为，现在做的如同武侠与古代小说里的剑客与刺客能做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一本正经的说话，让他们不再像是平常出任务时候突袭那些人的家里。搞些自己都不知道的有的没的。
现在如同一个队伍，仅仅的靠拢再一起。他们兴奋是当然的。
齐衡死的那天我没有去。
当时正在下着很大的雨。很大，夏季嘛.....雨落下来砸在脸上，头上都是生疼的。
我只能靠着自己的窗户。看着雨一层，刷....又一层的往下落。落完还有一层.....
我抽着烟，感受着窗户外的寒气。不开窗都感觉身子是潮湿的，泥泞的，布满血的。
”砰！“
我手上的烟灰突然就这么掉了，掉在腿上。就看见了烟头那红彤彤的，亮着的，干燥烟火。
从那一天开始，我整宿整宿，靠着迎接光明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