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现在站在我对面的是谁？又应该不是谁？
我得冷静下来好好的想想。我的双臂开始发冷，大脑还是昏胀，最多能够感受到一份热的胸腔反而跟能深切体会到它的冷。空气中的潮湿让笔尖都能附注小水珠，还有更小细小的声音能够听见。
我的耳朵，能够听见我的回声，我开始轻微喘息的回声，能够证明这个地方还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大了。
双眼被黑布蒙蔽住了。这不要紧，至少我不会觉着真就这般的陷入了黑暗。即使没有被人所特意蒙蔽，我也见过比这还要黑暗的世界。
“现在告诉我，华子生，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啊....差点忘了，我还是没有猜出站在我对面的人到底是谁。有什么办法呢？
毕竟都不是中国人。我也不能听着其他声音来进行着判断。
“当然。”我大声的回复着他，果然，我的声音因为空荡的房间，特意回荡了几下，”我现在只是想要知道，到底为什么要抓我
“清水司令呢？既然这样兴师动众的抓了我，总得给我一个解释吧？！“
”.....“
他们应该开始商量一点什么了，但是站在这里的我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只能听见呼吸声，很多，很低微。
”有人对你特意指供，对于铁路的维修有明显的组织意图。“
”啊....“我开始抬头，希望能够知道着忽明忽暗的光源是在哪里传出来的，”这件事情我也在调查！清水司令如果在的话可以问问他，最近几日帮助其调查一些特务事件，根本没有注意起有这样的事情。这不现在才彻底的看到。“
”可是....“这次声音开始变得严厉，是一次质问，”我们得到确切的消息，这些信息是整整一个月前就已经出现的，现在才进行好好的审视，华子生，你难道不觉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不对的地方？“我开始左右摇晃，但是声音里根本听不出我的紧张或是因为黑暗而造成的那一份独有的虚弱感，现在的我有种说不上的疯狂。
”如果有不对的地方，那我只能想到的就是日本当局者了！“
”你要清楚你在说点什么。“
我听见有人用笔在纸上开始书写的声音。
”这种事情，根本不是我一介小小的日伪军能够涉及到的，仅管是没有我华子生在，那铁路就会不修了吗？那银行就不会在北平建立分局了吗？显然是不可能的，在本意上，我相信仅管没有我华子生的插足，这件事情也可以完美的进行。如今如果真的要以我耽误了大东亚共荣圈发展，对于日军占领北平做出阻碍的话，不是在片面中加强了我在北平的势力？！清水司令，不会真的要给我扣高帽子来压死我吧？“
我的笑容是不是有点过于夸张，但是不得不这样，挡在自己脸前的这块黑布不用巨大的气息吹走根本不可能吸进去下一口气，我的鼻子上不再是因为湿气而凝结的水珠。开始因为我的疯狂而发汗流出来的。我的双臂寒冷透彻，但是我的大脑炙热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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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请一个会说一点中国话的人来吧？“我笑着轻轻的说，“当然如果你们真的可以找到一个向我这样的第二人选，是最好不过了。方便跟我的交流不是？”
没有人在说话，我开始细细听着呼吸但是这次很难在听见其他人的声音。只有我的笔尖开始小声的吸着以及嘴中缓缓的吐着。听不见，反而让人感觉这心烦。
”揭开吧。“
这是一句日语，清水肃的声音。
黑布瞬间被揭开，整个世界因为强光而暂时失明，站在我对面的人如同地府的牛马，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脸。
”华子生，知道我为什么要逮捕你吗？“
我看着坐在最前面的清水肃，再次环顾四周，这种地方的牢狱还真是没有什么品味。
”当然。“
清水肃的声音没有太多的悲喜，看着我轻轻的说：”那就不要耍什么嘴皮子了。现在我们就是想要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坐在他的对面整个人现在反而不敢再去动一下，不管是身边带枪的日本士兵，还是身后显得冰冷的刑架。他的眼神才是压制住我的真正原因。
”清水司令我已经解释过了，就是这样的简单。我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样的事情。“
他之后看向别处，顺着他的眼神我这才发现，他看的是自己身边的部下。
”你是聪明的。华子生。听见自己根本不认识的声音就可以去根据情况去说一些合适的话。之后再根据一些有的没的继续去编造一个还算是真实的事实。明明刚开始还在跟我的翻译官周旋着，现在开始就跟我这样如实的坦白。我说过，华子生你太聪明了。“
他看着我，根本没有留下一句跟我说话的时间。
”所以现在再说一些理由吧，尽量的让我感觉还算是合理的。“
我懂了。在他的眼里我这样如此”明智“的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去犯下这样一个明显的错误。
”川木次郎的事件出现之后我就开始反复的思考。“他继续说道，“可能大东亚共荣圈不止是一个共荣，还有着侵略，在思想上。现在我更加这样的确认，所以我不会再去放任任何一个可能出现的错误了，尤其是你，华子生。”
我整个人算不上轻松，尤其是听完了刚刚他说的那一席话。
“清水司令的话仿佛算是对我的夸奖，又更像是对我下的毒药啊。”
他没有说话，只是简单的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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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你想听的不是一个理由了。”我尽量让自己放的舒适一点，然后看着他继续说，“而是想要听见一个能够放我走的一个筹码吧？”
不论这件事情清水肃到底有没有参与，现在只要他坐在这里就能够充分的证明一点。
他也开始不想让我继续活下去了。
他开口对我说：“还是快点进入正题吧，你知道的，有些时候我反而更希望你作为一个天皇统治下的中国人跟我说话。”
这个笑话还真是让人提不起劲来。我开始干笑，大脑开始旋转。直到我再次看向他的时候，嘴已经开始动了起来。
“这段铁路的修建，难道清水司令没有觉着是有很大的问题吗？”
他没有说话，我依旧没有引起的注意。
“这段铁路其实真正能否真正的实现通行或是说可以作为经济上的促进对于日本方面。其实还需要去看看其他人的同意不是吗？蓝衣社，共产党，这些组织其实都还依然在不是吗？”现在我带着一点情绪，我看着他继续说道，“清水司令您说的没错川木次郎的死已经可以看出更多的问题了，那么他的难道还不足以重视到去肃杀这么一群地下组织的反抗者吗？现在建铁路，更是让他们有了乘胜之计。您说的没有错，连这块大东亚共荣圈都是有弊有利的，更何况因为它而修建的铁路？”
清水肃俯身，用手撑着下巴说：“他们只要敢来就没有出去的理由。”
“出去？”我笑着看他说，“他们可从一开始就没有想着如何出去啊。想想我们开始时做出的决定。现在北平城内依旧有着更多的势力在并存。只能说，大日本帝国只是其中最庞大的一支罢了。”
他没有抬眉，只是简简单单的看着我说：“这种问题，依旧是铁路修建而成之后的问题了。华子生你的理由不过是刚刚才想出来的。现在告诉我，为什么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对这件事情进行回复？”
我再次重点的说道：“问题就在这里，清水司令，我的回复真的、真的如此的重要吗？就我所知铁路依旧在想着北平城进发，我的回复根本不会起到所谓的阻止或是通行的作用。”
“所以你就视而不见？”他打断我的下一句，看着我的眼神继续说道，“所以你就觉着大日本帝国给你这些日伪军下达的命令可以不去理会？”
他开始逼压我，不论是精神上还是身躯上。都是如此。
“还没有注意的话，我就帮你注意。”他起身看着我说，“把人带上来。”
开始有人陆续的走进房间，他们有的是笔挺的西装，有的是明黄的长衫。但是统一的脸上都挂着那种所谓的笑容，头颅根本没有抬过这些日本人的脑袋。低个子的还算是舒服，那些高个子的就只能尽量的压低自己的身躯，之后再露出一副弱小虚弱的样子。
“他们都是现在正在北平城里工作的商人。都是....大大的良民。”
清水肃每次从他们的面前走过，他们就只能点头茫然的笑笑。只要是日本人他们就得这样，更何况是这样说着日本话的清水肃。
“问问他们，因为你没有签证有多少东西都没有进行？”
我只能点点头，扭头看着他们，他们也开始看着我。但因为我的仰头，他们的眼睛里充满着敌视。
“我是华子生，铁路一事没有签署通过给各位带来的多少不便还请见谅。”
他们开始互相头论，就是小声的交投接耳。终于有人开始愤愤不平道：”华部长，这种事情可能对你没有多大影响可是您知道对于我们而言是有很多的损失的！“
他的眼神想着右边撇着。清水肃听着翻译官的话。
”你的不签署让我们不得不给您写下信件，但是这些信件没有一个得到回复的，没有回复就证明着您的不同意，您的不同意让我们更多的生意是没有办法谈下去的。“
”没错，先不说咱们北平城内的一些买卖。就说与天津之间的，就已经出现了相互的竞争了。仅仅是铁路的建成，更多人的货甚至愿意从天津开始起步，因为平时用着一两个月的拉货时常，在这铁路的修建下，短短只需要一周时间，不仅时间缩短，成本更是降低了不少。“
他们越说越起劲，甚至是开始了争吵。因为我的沉默跟清水肃的点头就是他们兴奋的推动。
”因为这样的事情，整个北平城的生意都无法做下去了！“
”你无法想象还有一些洋人的。他们明显还是喜欢先进的铁路，一些香料就因为铁路的修建卖的很好!“
”对对！....“
他们还想着要去说一些什么的时候，就已经被清水肃打断了，他看着我继续说道：”华子生，你知道了吗？有很多事情不是你这样想想就可以了。就说天津一事，跟北平第一次有这样的联合修建的事情，没有积极的投入而是坐视不理，你知道这样在我们一些人之间也可以做出不少的文章的。“
他们依旧听不懂日文，只能尽量的摆出一副民不了生的样子，痛苦在他们华丽的衣着上显出鲜明对比。
”你觉着你不重要吗？“他再次问着我，”或是说我把你看的过于重要了。华子生，这种事情我不觉着你能去遗忘，只有一种可能。你还有着其他的事情。“
他已经开始给我定性，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一瞬间在清水肃的眼里我就像是一个固执的北平城的大部分人中的一个。那个对于只要是他们的事情就不会去理会的人，难道是他的直觉？我更愿意这样相信。
”我的其他事情？“我轻轻的重复这句话之后看着他继续说道，”现在，清水司令面前的我，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为大日本天皇献身的人了吧？反而，我现在就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反抗份子吧？“
他没有回话，可能因为是中国人说出的日本话让他开始从心底里感到了厌恶吧?
”现在我还可以为您解决很多事情。蓝衣社还需要剿灭，北平城内的肃清工作还可以继续。“
我如同遇到了歹徒，不得不从自己的钱包，腰包，内衣兜里开始掏出一些值钱的东西，祈祷他可以放过我。
然而，他只是对我说：”这种事情，不是作为一个部长应该做的吗？“
.....
我如今能做什么呢？只好是无奈的摊手说：”看来，清水司令已经决定了一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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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是不需要去有什么争议的更不需要去有什么说法。因为这种事情本质上是没有意义的。
如我生，或我死。
现在，我希望知道外面的天是下雨的，就是一阵小雨，至少让地面泥泞一点，可是让我感觉到一种干净。
土左次郎走进司令部，这里平常进行商谈的高官还是很多的，如今却只是坐着一个人在中间。他轻轻的点头说：“清水司令。”
清水肃点点头看着他说道：“对华子生的处决就定在下个星期吧。”
土左次郎算了一下，急忙点点头说道：“可以，正好，下个星期我们可以宣读一些关于铁路的文章。”
清水肃点点头之后就看着他说道：“对于这件事情，你是有功的。”
土左次郎做出一副疑惑道：“这....”
清水肃转身说:"现在再去掩饰什么都是无意义的了。做好之后的事情就可以了。这种人，越往后留着就越是一种祸患了。"
土左次郎只能点点头，之后小声的退出门后。
清水肃看向自己的右抽屉，抽屉内安放着他的日记本。这本日记还算是很厚的，握在手心里能够充分感受到它本身带来的厚重感。用着干燥的牛皮纸包着，内部的字迹还算是干净。
从第一页开始算，就是从开始从军的第一次开始说起，到了现在，坐在这个办公室里。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年了。有时候因为一些战事或是一些政事就没有什么办法去想到再去写写日记了。但是如今，这种将下又不下雨的天气，说出要杀死一个中国人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不知怎么就瞥向了这个抽屉这本日记。
他要怎么写呢？就算自己已经不知怎么拿起了笔。
下一周，就要开始处死。那么报纸怎么写呢？人们又该怎么知道呢？
哦，不不，为什么要让报纸去写呢？人们又为什么要去知道呢？
这位中国人的死不需要其他人去有着怎样的猜测吧？对于他而言，简简单单，安安静静的死去。就可以了。
土左次郎这样想着。时间还算是充裕的，如今坐在这里也不算一回事。回想起从郑韬死的那一刻开始到如今万事大吉。走过这样长的时间，才让他死去，本应该感受一份快乐的。但是想起清水司令的表情，仿佛再告诉着自己，这个理由，真的是够虚伪的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自己的感觉，更没有办法去诉说自己的一份心意。但是我知道今日我要处死的一个中国人，让我感受到了一份耻辱。他的存在与死无时不刻的告诉我。在这块土地上，还存在着让我感受到无法控制的人们是存在的。不论他是不是一个日伪，是不是大日本帝国的拥护者。我都要让他死去。这就是我的卑劣，我的，那一份无可奈何。”
-清水肃司令的日记薄
雨，开始下了吧？你可以听见吗？可以的话就在心里传递给我吧。我坐在这里，四处充斥着潮湿引起的发霉味道。让人作呕是算不上，反而让我感觉是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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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给了我最大的宽容就是让我一个带在一个牢房里。坐在这里至少可以让我安静的想一点事情。一点，死前应该可以去想的事情。
不！
我突然睁眼，开始有了一次剧烈的反应。我开始抗拒自己安静下来。开始恐惧自己。
因为死前，不一样了，整个事情都变得不对劲了。
他们在我的脑内开始浮现出来，开始互相看着，之后又与我对上视线。
张嘴，闭口。笑着，哭了.....
他们，全都在我的大脑里都出现了，开始说着讨论着。
这样的声音，让我死不得，死不得.....
【作者题外话】：之后的124章与125章可以先读后者再读前者。逻辑会更加通顺。